温籍文艺家李砚:艺无捷径 奋力前行
今年是西泠印社建社120年,日前西泠印社举办社庆系列活动,并召开了第十五次社员大会,温籍文艺家林剑丹、张索被选举为西泠印社第十一届理事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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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该社社庆系列活动中,世界温州人文艺家联盟成员、西泠印社社务委员会艺术创研处兼西泠印社书画篆刻院教务长李砚作为西泠印社创社成果汇报展的介绍人,通过视频方式盘点了120年西泠印社的发展成果。
近日,青年艺术家李砚的个人专访还登上《美术家》杂志,该杂志由香港著名艺术评论家、作家黄茅(蒙田)先生创办,致力启蒙艺术审美,内容关注大中华地区两岸四地、亚洲地区的文化艺术史,兼顾介绍报导国际美术发展状况。
浙江瑞安人,西泠印社社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文联第九届委员会委员、浙江省书法家协会主席团成员兼女书法家委员会主任,世界温州人文艺家联盟成员。现任职于西泠印社社务委员会艺术创研处,兼西泠印社书画篆刻院教务长。
2020年书法家李砚获得第五届(2019)中国书坛兰亭雅集“兰亭七子”称号,列首位。但是她在艺术界出圈彷彿是一夜间的事。
2022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零点钟声后的第一个节目,是创意音舞诗画《忆江南》,跨越600多年的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在舞台背景上缓缓打开,艺术家濮存昕等8位扮演的「渔樵耕读」,好像从画面中走出来,吟诵着宋代苏轼、陆游描绘富春江的诗句,其中每个人物出场时画面上的扮演者姓名篆刻印章以及诗词书法,清新隽永,与艺术家们的精彩表演浑然一体,加上曼妙的歌舞,中国诗、书、画、印与高科技数码技术相结合,在青绿山水间演绎出“最忆是江南”的美轮美奂。这样的惊喜演出惊艳四座,随即登上了所有媒体的热搜,而节目背后书法、印章元素的创作者李砚也由此受到大众关注。
2022年央视春晚音舞诗画《忆江南》节目画面
2022年央视春晚音舞诗画《忆江南》节目画面
李砚的书法启蒙老师是瑞安乡贤潘知山老师。当时李砚就读于瑞安城关五小,学校前身是瑞安普通学堂,由清末大儒、浙南现代教育的奠基人孙诒让先生于1902年创办。坐落在孙诒让故居玉海楼对面,当时学校门口有一个宣传长廊,展示各种书画作品,经常展出潘知山先生和其学生们的作品。每天上学放学,李砚都会在这个宣传廊驻足,认真观摩。小学二年级还不满8周岁,她主动报名参加了潘老师的书法班。
瑞安玉海楼
从学校到工作,李砚在艺术求索的路上始终不停步。上世纪90年代她从瑞安到浙江美术学院(今中国美术学院)求学,广泛涉猎书法、国画、篆刻、古文字、诗文创作等学科。大学二年级时,书法秦小篆《李斯·谏逐客书》获得浙江省首届中青年书法展银奖,同年她拜西泠印社名家林剑丹、金鉴才和张如元老师门下,艺术造诣不断精进,1999年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后又于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祝遂之先生门下攻读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系硕士,这些名家都十分重视学生综合素养的培养,他们在艺术创作上即恪守传统,又各具风范,他们的教诲和笔墨上的守正创新,令李砚让认识到对传统的坚守不仅是一种敬畏,更是一份责任和担当。尤其是潘知山因患渐冻症,2016年过世前二天李砚去看望,当时他全身肌肉萎缩,仅剩右脚可以小范围挪动,即便如此老师还用右脚在地上画出文字,嘱咐李砚要深入对古文字的研究,加强篆刻练习,特别要加强玺印文字的研究,这些教诲让李砚终生难忘,踔厉奋行。
宋代陆游在《文章》一诗中云:“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而这老天爷的赏赐,可以说不只是文章这样的文学作品,还包括了所有的美术、音乐等艺术创作和物理、化学等科学研究。对美的直觉,加上系统的训练,构成了艺术家创作的方向。
李砚学习书法时从秦小篆入,兼习正、行、草、隶、篆五体书。在创作实践的同时研习文字学、古诗文创作,以及印学史和书学史的考据。她临习小篆,前后三十余年,初学李斯《峄山碑》,后临李阳冰《三坟记》及清代邓石如、近代韩登安;楷书临摹魏晋小楷、隋唐智永、初唐诸家;行书,临摹二王尺牍,王羲之兰亭序临过百余遍;而她的篆刻,则临摹汉玉印及明清流派印。她曾用图像分析的方法厘定李阳冰小篆形态,并与秦篆、汉篆及与同时代形态的图像进行比较,以深入体会其笔法研究和美学特征,此类研究性学习训练无疑提升了她的艺术思想。
李砚曾撰写文章《习篆有感》,描述自己临摹篆书的心得,对其中“李斯小篆之精,古今绝妙。秦望诸山及皇帝玉玺,犹夫千钧强弩,万石洪钟”,“李君(指李斯)创法,神虑精微,铁为肢体,虬作骖騑,江海渺漫,山岳峨巍,长风万里,鸾凤于飞”等古代书论,精微体察和揣摩。李斯书迹《泰山刻石》、《琅玡台刻石》、《峄山刻石》、《会稽刻石》有雄强厚劲之美,字里行间洋溢着刚劲之力、雄健之态和浩然之气,透射出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气魄,彰显了秦小篆筑莽莽长城而托显国威的内在精神表达。而唐代李阳冰的小篆创作,如《缙云县城隍庙碑》精细瘦健、圆润通达;《谦卦碑》气势犀利,风骨遒劲,笔法雄健,笔画纤细刚劲,风格独具。二李小篆的玉筋笔法,即玉箸篆又称为“铁线篆”、“铁线描”,均以中锋行笔,融毛笔之圆柔于精细瘦健的小篆线条之中,笔画纤细刚劲,然而其可贵之处又在于精细瘦健的线条又不显靡弱之气。
七言社结名连联
墨笔蜡笺 125 x 20 cm x 2 2023
李斯小篆的使转,弧度不大,李阳冰基本继承了秦小篆笔法系统,于秦篆中锋运笔的基础之上,扩张了使转的力度,弧度较大。小篆因为规范性而有损艺术性,若功力不够,容易向工艺美术发展。但加强使转力度让小篆的艺术性大大增强,因为使转力度带来了小篆的书写性和运动之美。
李砚认为,书法笔墨技巧,是书写者取自传统的理性考量,需要在深入锤炼中达成,在由象及理,由形入神,不断深入的反覆中达到对笔意的融会贯通,形成艺术创作中感性和理性的高度统一。
篆势 水墨纸本 180 x 90 cm 2018
观李砚的书法作品,其所写的大字、小字、巨幅、条幅;楷书、行书、隶书、草书、令人目不暇接,耳目一新。大字气势磅礡、敦实厚重,有稳如泰山之感;楷书浑厚苍莽、细处不失严谨,尽显功夫之深;行书如行云流水、贯气连绵,体现成竹在胸、挥洒自如的超高境界;整体章法严谨,其大小、疏密、轻重、干湿安排有序、布局合理,字形端庄,充满了清秀灵动的书卷气,始终贯穿其中的就是清正古雅的气韵,这正是中国传统文人书品追求的最高境界。
勇立潮头
朱文 青田石 4.5 x 4.5 x 8 cm 2022
李砚总是被人称为江南美女,不仅是因为她容貌端庄美丽,还有个性上内敛沉静,气质娴雅。实际上,她在很多方面是很钝感的,很不精明的,因此往往吃亏,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但在艺术的天地中徜徉,她却总无比灵动,笔者曾经参加她的书法课,讲课时真可谓光芒闪耀,字字珠玑,边演示边讲解,洋洋洒洒连续几个小时亦毫无倦意,看得出是充满热爱才愿意这般满腔热忱地全力以赴。
秋日郊居图 扇面
水墨纸本 60 x 25 cm 2018
她两次参加国家级美术创作工程项目,还参加了国家级大展20多次,诸多书法和篆刻作品被国家图书馆、杭州国家版本馆等典藏,在2013年被浙江省委宣传部评为首届“新峰计划”人才,2019年被评为浙江省“新峰计划”优秀青年艺术家,2019 年被评为浙江省首批“五个一批”文艺人才孵化对象,还被中共温州市委宣传部聘为“文化使者”。十多年来,李砚在西泠印社担任西泠印社书画篆刻院教务长,负责西泠印社名家工作室的实施工作。
小楷 王阳明《责善篇》节录
水墨纸本 35 x 40 cm 2022
中国书协第五届副主席、著名学者林岫也是一位女性书法家,曾专门撰文《持正御气 择途善取—李砚书法印象》一文,她认为:风气是影响创作的潜势力,眼孔放大到“前无往者,后无来者”的不可当世者,大都会陷进《论语·阳货》叹息过的“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的淤坑,回头难堪,转身也无从华丽。所以,远离或拒绝艺海太多的功利诱惑和市侩俗念,能自持“不动心”的蒲团定力,应属当今艺者“出门的第一功夫”。而沉淀光阴,“无疑是李砚的大聪明”。
艺术领域的审美评鉴不能忽视创作者的审美情趣,以诗书画印为法门,李砚“读书积学”,透过楮纸点线,感受或理解临摹作品的天机情趣,得到由表及里的真知实感,而她鲜少展现的绘画作品,更是有着生气勃勃、饱满丰润的独特人文意趣。
此中有真意
白文 老挝石
2.5 x 2.5 x 10 cm 2022
艺无捷径,充满鲜花和荆棘。在奋力前行的路上,有的人取得成绩后就在鲜花中踯躅不前,重复过去;有的人却一直在艰辛寂寞中探行,努力为后来者铺路,李砚愿做这样的铺路人。

来源:温州人客户端 集古斋公众号
编辑:余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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